新聞稿
2015 年 7 月 4 日下午 3：00，“鳥事——路海燕繪畫作品展”將在杭州黃龍飯店《西湖·山水·文化 》藝術長廊開幕，這是瀚陽藝術中心在藝術長廊舉辦的第四十二期展覽。
觀賞路海燕的作品，無論是歸來的鳥兒，還是啼叫著的鳥兒，都充滿著對自由和安靜愜意的向往，令人感到自由和愉悅。他崇尚像孩子那樣在游戲中創(chuàng)作，拒絕提前做理性構想，不是觀念在先，而是行動在先。面對畫紙或畫布，他往往從涂鴉開始，讓筆墨和色彩在紙上生長，在畫面中誕成意義。素養(yǎng)與技巧全潛伏在暗處，看不到賣弄，有渾然天成的味道。畫畫對他而言，如同鳥兒飛翔，不費力氣，不著痕跡，就是如此自由自在，無拘無束。路海燕的畫中，人是鳥，鳥也是人。這一切，正是路海燕的某種“顯現(xiàn)”，他借此表明自己的與眾不同。
本次展覽將展出路海燕四十余件繪畫、雕塑作品。展期至 8 月 15 日結束。
鳥人 鳥事
有一類藝術家，像路海燕，表面看來現(xiàn)世安穩(wěn)歲月靜好，但內心深處從來不想嚴肅而拘謹地躲在古堡或宮殿中，而是踐行一種波希米亞式的生活。他隨時愿意賣掉知識，換回本性中的放蕩不羈?；蛘叻弦粍a藥，擺脫陳腔濫調，以獲自由。像鳥一樣，翅膀扇出動人的弧度，飛在風中，掠過天空。當然，作為一只胖胖的懶鳥，吃飽喝足之后，往往并不像人們所想象的那樣一直在碌碌飛翔，大多時間其實是安靜愜意地停留在田野、水邊、樹梢、春心蕩漾的男女或孩子的頭上，談談情，說說愛，聽著時間從容走過的腳步聲，享受活著的自在與美妙。
或者說，路海燕是一個“鳥人”。“鳥人”，在中文俚語里為詈語，罵人的話，有吊而郎當不靠譜的感覺。路海燕與主流價值觀貌合神離，不太熱衷仕途經濟，常說些“混帳話”，做些“混帳事”。每天都有光怪陸離的新點子，卻缺乏實現(xiàn)它的持之以恒。就像小孩子吹肥皂泡，看著一個個泡泡在太陽下漂亮地飛舞，已經快感滿滿，哪里管它瞬間無影無蹤，最終一無所留。這樣玩到老了，依然樂此不疲，并不羨慕別人花哨的“豐功偉績”。他多半是信了老子的“道隱無名”，所以從來都“為而不爭”。
作為一個鳥人，沒必要裝模作樣。路海燕雖然從淵源與師承上是個十足的學院派，卻沒有半點學院派的腔調。他討厭程式，討厭每一筆皆有出處，信奉藝術本該彰顯個人，而不是淹沒、遮蓋它。畫畫是件純真自然的事，與馴化背道而馳，所謂“不忘初心，方得始終”。所以，路海燕崇尚像孩子那樣在游戲中創(chuàng)作，拒絕提前做理性構想，不是觀念在先，而是行動在先。面對畫紙或畫布，他往往從涂鴉開始，讓筆墨和色彩在紙上生長，在畫面中誕成意義。素養(yǎng)與技巧全潛伏在暗處，看不到賣弄，有渾然天成的味道。畫畫對他而言，如同鳥兒飛翔，不費力氣，不著痕跡，就是如此自由自在，無拘無束。
不僅Martin Luther King有夢想，路海燕也有一個像鳥一樣生活和歌唱的夢想。如今，城市中的人們被人造的自然和重重霧霾包圍了，很少有機會直接面對上帝所造的山河、萬物。路海燕在鄙陋的現(xiàn)實困境中，化身為鳥，棲身大山大水，饑則食，渴則飲，樂則歌，好不逍遙的一個鳥人。
因為厭惡編制史書那一本正經的目錄，厭惡金錢那支配一切毀壞一切的勁頭，厭惡真假權威神圣不可侵犯的嘴臉，厭惡江湖術士和評論家幼稚、虛偽、煞有介事的喋喋不休，我們寧可說，藝術即“鳥事”。
鳥類在直覺方面往往優(yōu)勝于人類。所謂歷史越長，負擔越大，經驗和教育在某種程度上遮蔽了人的直覺，人類早先對自然的敏感性慢慢減弱了。嘗試以鳥的視點來看看麻木不仁自尋煩惱的人們，也許會嘰咕幾句，他們到底在玩什么鬼？于是，鳥們一時興起，就會向人們拉屎，或者吐口水。
鳥們從不枉然地尋求或自以為是地界定“意義”，高興了，就叫幾聲。鳥叫很歡快，人問問鳥，活著有什么意義？鳥會說，歡快地叫著就是意義。人問問鳥，什么是藝術，鳥會說，叫聲中有各種情緒各種聲調，這就是藝術。正如Henri Matisse說的那樣，你理解了鳥叫，就會理解藝術。
對于鳥而言，“鳥學”等于不存在，對于真正的藝術家而言，“藝術學”等于不存在。藝術像生命一樣界定不了，它是無解的。在“意義”和“觀念”使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臃腫卻越來越狹隘和蹩腳的今天，像鳥那樣更自由更單純更自發(fā)地呈現(xiàn)生命的能量與美感，較之理性、邏輯與技巧，無疑有趣得多。
植物和動物表現(xiàn)出的大量功能冗余，不能用生命的一般功能去解釋。比如，鳥類的羽毛絕對不僅止于保暖，其各具姿態(tài)的顯現(xiàn)本來就是其價值之一。當鳥兒披上它的羽毛，不管它過于簡陋，還是過于華麗，至少可以表明，“我”，是獨一無二、不可取代的。對于人類而言，盡管內臟都是一樣的，外表卻各有各的不同。這種“自我表現(xiàn)的沖動”達到極致，外表的價值超出了我們的預估。人類比其他植物和動物更渴望“顯現(xiàn)”：被看到、被聽到、被感覺到。路海燕的畫中，人是鳥，鳥也是人。這一切，正是路海燕的某種“顯現(xiàn)”，他借此表明自己的與眾不同。
路海燕的畫是少數能引起我內心深處喜愛之情的東西，這種感受完全獨立，與排名、影響力和市場價格等無關。要測量美，必須用適當的測量儀，商業(yè)性和學術性所打造的那款儀器，常常充滿了功利和欺騙。藝術史上流派的更新，往往只是無趣地換了換外套，裝點一下門面，從而制造流行與趨勢。其實，當下的人類，一如幾千年前，有喜、怒、哀、懼、愛、惡、恨，可以做夢，且渴望自由自在。當下的藝術，歸根到底，也仍然一如幾千年前，還是鳥事一樁。
二貓 2015/6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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